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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木景,你,你怎么能这么对我……”

    薛薛都要摇头了。

    哭的这么难看,脸上妆都花的跟调色盘没两样了,还眼巴巴指望着季木景心生怜惜?

    这王雨琪是脑有问题不成?

    虽然觉得讽刺,但见周遭看好戏的人越来越多,其不乏窃窃私语、指指点点,薛薛就知道久留不明智。

    现在的季木景国民度比当红流量还高,用句“家喻户晓,路人皆知”来形容尚不为过,虽然男人头戴着顶鸭舌帽又逆着光看不清楚容貌,但照这样发展下去肯定会被认出来。

    正值“景柚”上市前夕,薛薛可不想出什么乱。

    为此,她还特意挑了个盆栽恰好能将自己挡着的位置,就是想避免掉麻烦。

    心念电转间,薛薛当机立断,拉高音量。

    “他怎么不能这么对你了?难道要看你一巴掌打在我脸上吗?”

    “你儿还在这儿看着呢,你不要脸面,也该替你的孩想一想。”薛薛的口气恰到好处,既隐忍又愤怒,就算语速急促了些,音调尖锐了点,也不会让人觉得像在泼妇骂街。“他还那么小,如果长大后知道妈妈生下自己就是为了赶着给人当小三儿,他会怎么想?”

    王雨琪作梦也想不到薛薛会说出这样一番话。

    所以,她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“孩是每一个母亲的宝物,而不是用来对付人的武器和挡箭牌。”

    薛薛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,却无端带着点悲凉的味道,听的季木景心脏狠狠一缩,竟险些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他转头看向薛薛,目光狼狈且仓皇,然而薛薛却没看他,只是轻轻的道。“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,你应该要好好珍惜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想到那一夜竟然是真的,我一直以为……一直以为只是个……梦,而已……”

    季木景痛苦的抱头,没说出口的是,自己一直以为身下的女人是薛薛。

    他知道这样的话听来就是借口,只会让人更心寒。

    这是两人第一次真正坐下来面对面的谈。

    在那天下午和王雨琪见面后,季木景想要带薛薛回家,却被薛薛拒绝了。

    “我这几天住饭店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我们需要先冷静的好好想一想。”

    这就像一把杀头刀。

    从王雨琪找上门来后就悬在季木景的头上,让他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用力呼吸,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薛薛的身边,用讨好且卑微的姿态,盼能换得女人一点心软和原谅。

    “不,饭店我住,你……还是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“毕竟女孩一个人待饭店,还是,让人不放心。”

    季木景的话说的断断续续,不过薛薛想想也对,便同意了。

    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。

    看着爱人离开的背影,男人无奈的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季木景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胆小。

    他想通自己是爱着薛薛的,可却没想过自己是不能失去薛薛的。

    两个再寻常不过的字,却成为季木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。

    而把他逼到这个困境的人还是自己,季木景不知该哭该笑该怨还是该恨,命运捉弄,兜兜转转间让他明白爱的意义,又让他体会到即将失去的恐惧。

    偏偏,自己还无力反抗。

    薛薛看着眼前男人,就在不久前,他还是情场战场两得意的成功人士,在镁光灯下显得英姿焕发,得意张扬,然而现在却像只丧家犬似的,浑身上下皆散发出一股颓败气息。

    她想季木景这几天应该没睡好,不然,往常一双流光溢彩的凤目不会变得这般死气沉沉,刻画着浓浓疲惫。

    薛薛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。

    男人管不住自己的脾气也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,该怪谁呢?

    世界三、闺蜜男友(26)

    漫长的沉默对季木景来说堪比凌迟。

    他嘴唇动了又动,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。

    时间在煎熬缓缓流逝。

    终于,薛薛开口了。

    “所以,那是你和王雨琪的孩?”

    这句话总该问的。

    季木景在挣扎后,沉重的点头。

    她和王雨琪见面那天,季木景带着季轩去取检验报告了。

    结果毫无意外。

    薛薛记得,再来男人该说如果自己无法接受,就要取消婚约了。

    她等着。

    然而,一分钟过去了,五分钟过去了,十分钟过去了……薛薛看着将脸埋在双手犹如绝境的困兽般无力的男人,唇角一点一点挑起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……”

    “再给我一个机会!”

    薛薛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季木景给打断了。

    男人猛地抬起头,看向薛薛的眼神里满是哀求。

    “再给我一个机会,薛薛,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!我发誓,如果有一天我违背誓言,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样有什么意义呢?”薛薛没有让季木景说完,只是用一种冷静到冷酷的目光,与他四目相对。“人生不能重来,季木景,这已经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了,而是信任。”

    “你已经无法让我信任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成为压垮季木景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    他很高,就算坐着,挺拔的身姿也能让季木景在气势上占尽优势,这在谈判桌上是十分有利的,大抵也因为如此,男人在这方面的自我要求一贯苛刻。

    可是现在,他的肩膀却整个塌陷下去,就像落进坑里的土,浸透出灰沉沉的颓丧味儿。

    男人喉头滚动,气色消沉,形容绝望,心知肚明再如何辩驳都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木已成舟,回不去了。

    时间彷佛定格在这一刻。

    季木景痴痴的望着眼前女人。

    鸦青色的及腰长发如丝如瀑,衬的小脸儿更显精致,特别是那一点绛唇与两丸乌目,在瓷白的肌肤上就如点睛之笔,素透艳,恰如水明月。

    明明近在眼前,却又遥不可及。

    一失足成千古恨。

    他第一次如此憎恨自己。

    望着季木景眼倒映出自己的姿态,薛薛知道,火侯已经到位。

    系统:“季木景的好感度上升到了百分之百,委托者的怨气值也下降到了百分之二十了哦。”

    当脑海的提示音传来,薛薛弯起一对柳眉。

    季木景还没能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“现在,有两个选择。”薛薛也不在意他的失神,只是漫不经心的道。“一是我们好聚好散,横竖也还没结婚,二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还要和他结婚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张放满脸不可思议。“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啊!他和那个女人甚至连孩都有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又如何?”

    张放的义愤填膺感染不了薛薛,她只是很平静的